父親節總是特別懷念父親,他是一位基層公務員村幹事退休的,對我成長影響很大!
我小時候父親擔任基層村幹事,時常騎腳踏車載我去我們村城內村的辦公室,他去辦公而我去唸書。記憶最深的是辦公室都會飛入幾隻小鳥,就是麻雀,我每次都期待去追小鳥,雖然很少抓到,但好玩又有期待!
父親也會載我去巡訪村落,做村民服務,我喜歡聽他們講話,也覺得能為別人服務的父親很受村民的敬重。這是我接觸公眾服務的開端,也許是以後從事公職競選的啟萌。我的一位堂兄常來找父親談地方政治事務,後來他也參選多次的鄉民代表,雖然當時我還很小,大概國小一、二年級,卻很專心的聽兩位大人的談話,偶而禁不住還會插嘴,父親總罵我"尫仔郎,有耳無嘴""以後乍去做辯護士";然而罵歸罵,可是過了一會兒,我還是又會擋不住又插話了!
因為是老么,小時候父親最疼我,每逢甘蔗收穫期,蕭壟糖廠開始製糖放熱水,熱水會排放到佳里街仔邊的水圳,父親有幾次帶我去水圳洗熱水澡。父親也喜歡帶我去台南、高雄拜訪親友,能到都市都很興奮,沿路我常常好奇東張西望,有時候算大樓幾層而常落在後面。
父親其實是很嚴厲的,我見過他打大哥及二哥是用扁擔及鋤頭柄,非常恐怖!幸好從小功課幾乎都是全班第一名,也很聽話,所以沒有受到父親這麼大的處罰!
高中時我在故鄉佳里「北門高中」唸了一年半,高二下插班轉學到高雄中學。到了高雄中學,因為每週考試、考試時班導師(也是教官)常一直罵學生,因為他的鄉音很重,而且干擾考試的思緒,所以我在週記上反應了一些心聲,但因用詞不當將他的駡聲比喻為「如豬被殺時的尖叫聲干擾,很吵」,教官非常生氣,我則被學校記二大過二小過,等於留校察看,受到嚴重打擊!原擔心一定受父親嚴厲的責備,沒想到父親不但沒責備還安慰我,讓我的傷害降到最低。父親的體諒與安慰成為我終身的懷念,也覺得這是值得為人父母者可以學習的榜樣!如果當時我的父親採取嚴厲責備的態度,也許對我的傷害會更大,而影響後來我的大學升學考試!
父親雖是公務員,但早期公務員微薄的薪水不足以養育六個小孩,父母親就常以畜產家禽、家畜作為副業,我印象中養過免子、豬丶鴨、鵝、雞、鹿,父親的事業心很重,到了七十幾歲仍然很有事業心。雖然沒有成就什麼大企業,但那一份積極活力的心,總是帶給人一種活力與希望,而喜歡親近也值得珍惜!
我小學三年級(1964),父親就開始養雞的事業,一開始我也很興奮,看到那麼多雞,可是不久,它就變成我的苦差事。每天學校放學後,大部分同學都已經在到處玩耍了,而我卻要先照顧雞,餵養飼料、水,紀錄鷄蛋丶撿鷄蛋;假日更慘,假日通常是要清理雞大便。鷄大便下在鷄籠隔層的木板上,清理鷄大便時,我要取出木板,兩手捧著木板,上面的雞大便距離鼻、口、眼不到50公分,每一次都要閉氣工作,真是一件苦差事。
而隨著我爸爸養雞事業的成長,媽媽成為辛苦的長工,我成為媽媽主要的小助手,每天下課後工作時間都超過3個小時,禮拜天固定的清雞糞、裝雞蛋的工作,一直到高中一年級,所以我擔任家裡童工的時間前後有七、八年。那些年能夠陪辛苦的母親分擔工作,也是人生裡非常充實而懷念的歲月。分擔家庭工作,對孩子的教育也有不同的體驗,學習分擔責任應該也是教育的重要一環,但在學校教育裡不一定有此種訓練。父親給我的童年及青少年不是很輕的責任分擔。
父親跟母親一直喜歡跟我談心,我在台北唸書,到考上律師工作,每次回鄉他們都非常高興,也非常喜歡跟我一齊聊天,跟父親談話非常快樂,而母親陪伴在旁也充滿著幸福!回憶父親及母親充滿著幸福與懷念的感動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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